Philip Lau

一般說『Work Life Balance』，都是強調不超時工作，多放點時間在自身的生活質素上。而我覺得『Work Life Balance』，也可以說成是上半生Work hard，下半生Live hard。

先做幾個假設，第一，我沒有創業經驗，所以說的是上班族。第二，晉升機會與收入跟你的表現掛鈎，如果不是，轉工。第三，身體健康。

通常說起『Work Life Balance』都會說工時長會影響自己生活，要知道一點，年紀越大，越捱不得夜，即是說就算你可以長工時，你的身體都不能負荷。另外就是年紀愈大，家庭要兼顧的就越多，例如要照顧子女和父母等，所以到時長工時，會影響你家庭生活。所以結論是，要拚，愈早愈好。

如果你一畢業，就以拼死的心態工作，目標是三十歲前就可以成功上位，拿到了滿意的薪酬，那之後的路就會易行很多。像之前所說，年期越大，體能下降，家庭要兼顧的愈多，所以工作的時間無可避免的減少，但別忘記這個時候你的經驗，知識和人脈已經累積了不少，所以工作上你會自然地減少Work Hard而加強Work Smart。所以就算你的地位高了，責任多了，工時反而會減少。

所謂拼命工作，不只是說長工時，而是要不斷進修，交際，爭取工作和責任等等等等。如果在這個過程中發覺回報跟付出不符，就要考慮轉工，甚至轉行，行動一定要快。

很難想像如果我當年剛畢業，正值貪玩的年齡，有個老餅走來對我說這個什麼鬼『上半生Work hard，下半生Live hard』，我會給他什麼反應。你可以很容易去說服一個人去做些舒服的事情，但是辛苦的就會很抗拒，就像約朋友去日本旅行總比約朋友去山區做義工容易一樣，強求不了。

『Work Life Balance』這個主張最先出現在七八十年代的英美等國家。而古代的孔子，孟子和莊子等有沒有說過類似的我不清楚，反正當時社會以農業為主，人民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很有規律地生活，應該沒有太多OT所衍生的問題吧。

在今天的香港，『Work Life Balance』這個主張已經不只是針對那些過度工作而忽略家庭的上班族而設，而是已成為了一些剛畢業小伙子的生活態度。

如果說香港以前是什麼的一條小漁村，跟著憑什麼獅子山精神拼搏到現在成為世界金融中心之一，那麼現在就算是收成期了。而活在這一代的年青人，根本不需要太過拚搏，就可以享用前人做出來的成果。那麼『Work Life Balance』就變得理所當然。

我並不是說青年人拚搏不拚搏是什麼問題，這是個人的選擇。但現實就是，當大部分人不太拼搏的時候，只要有一個比較拚搏，就可以輕易上位。這個機會在上一代，或現在起飛中的國家是不存在的。通俗一點的例子是，當全公司的人都每晚加班，老闆並不會看到那個特別勤力，相反，只有一個人願意加班，這個人就一定上位。

深夜食堂可愛的地方是老闆可以一邊煮東西一邊和客人聊天，客人和客人之間也很容易混熟，最後就變成了有東西吃的榕樹頭般。

這類店需要一些特定條件，就是店不可以很大，煮東西的地方要開放式和跟客人很接近，老闆要很健談，當然，東西要好吃和價錢大眾化。

在薄扶林道的『娘惹嫁到』就擁有以上所有特質。

娘惹是指華人和馬來人所生的混血兒。但是這裡的老闆卻是個百份百馬來西亞華人(福建人)。而老闆娘就是香港人，店名相信也是充滿創意的她取的吧。

全店只有百多呎，最多只可以坐五六個人吧，由兩公婆打理卓卓有餘。

雖然主力煮東西的只有老闆一人，但他在馬來西亞的大酒店當過廚，道行極高，和老闆娘可以提供大量選擇給人客。包刮椰槳飯,肉骨茶,咖喱飯,豬手飯,喇沙, 蝦麵, 麵包多士, 自製飲品, 特色甜品和特色小菜等等等等, 都是最正宗的, 在馬來西亞都未必吃到那麼出色的味道.

不知道吃什麼好, 問問老闆或看看其他客人吃甚麼好了. 每次看到其他客人都是一邊吃一邊再貪心地加單, 好像要把餐牌上所有東西都要試勻為止.

這種小店, 要趁著還沒有被業主瘋狂加價趕走之前幫襯, 否則只可以吃連鎖店.

記得當年亞視還在生時曾經在國際台上播放過『Seinfeld』，還把它譯作『宋飛正傳』。礙於劇中的笑話很美國化，港人沒多大共鳴，所以一直不受港人留意。

Jerry Seinfeld本來是一個全職棟篤笑表演者，在美國各地的棟篤笑酒吧表演為生，每次觀眾數十人吧。這是美國的棟篤笑文化，像我們以前去酒廊聽歌喝酒一樣，他們倒是可以選擇去聽棟篤笑喝酒。後來Seinfeld得到電視台垂青，多次被邀請到一些Late Night Show去表演，知名度在全國大大提升。

有一天Seinfeld跟他的好朋友Larry David在美式茶餐廳聊天。在無聊的對話中Larry提議拍一套電視劇，完全沒主題的，這就是經典的主題『A show about nothing』，一個沒主題的主題。利用到Seinfeld和電視台的關係，他們可以向電視台高層推銷他們這個『無聊』的概念，最後還竟然成功。最終，『Seinfeld』成為了史上最受歡迎的處境式喜劇。而向電視台推銷的過程，在『Seinfeld』的第四季中重現，此為另一經典，就像是一套製作特輯去介紹這個製作特輯是如何製作一樣無聊，但好玩。

『Seinfeld』的設定很簡單，Jerry Seinfeld自己飾演Seinfeld，做回自己，另外的角色有Seinfeld的好朋友George Costanza，其實就是Larry David的化身；已分手但維持好朋友狀態的Elaine Benes和遊手好閒的鄰居Cosmo Kramer。故事就是關於這幾個人身邊的瑣碎事情，例如有一集是關於在中國餐廳門口等位的故事。這一集，全個場景就是在餐廳外，內容就是等位時發生的事情，沒有其他的。另外經典還包括一集關於他們去完大型商場購物後要去停車場的故事，劇情就是找車，又是沒其他的。

但是如果以為這種『無聊』的內容是很容易製作出來就錯了。每一集『Seinfeld』都有起承轉合，首先由Seinfeld在台上說一個笑話開始，然後每位主角會有一條故事線，最後由一件事情把它們連在一起，再加上一口棺材釘（Punch Line），片尾Seinfeld在台上說另一個和這集有關的笑話作完結，共23分鐘。這個格式已成為每個編劇的參考教材。

『Seinfeld』從1989做到1998共九季，拿過多屆金球獎和艾美獎。最後因為Jerry Seinfeld和Larry David覺得此劇已再沒有進步空間，做下去也沒有意思才腰斬。Seinfeld之後偶爾重回舞台說棟篤笑，當然這時候的觀眾再不是數十人而是幾千人。同時亦會回到以前的小酒吧客串。

曾經聽過林海峰和許冠文的棟篤笑，有些笑話都是跟Seinfeld曾說過的很相似，應該有參考，或巧合。

『功利主義』的英文是『Utilitarianism』，不知道當年是誰做翻譯，『功利』是個貶詞，如『急功近利』。『功利主義』聽起來就好像是鼓吹自私自利，其實剛好相反，它的思想甚至乎接近共產主義。收入愈高的人所繳交的稅率愈高，去補貼低收入人士的需要，這就是個『功利主義』的主張。它所重視的，是整個社會的利益和平衡。這個『功利』可能是指功能上的利用，又或者用『公共』的『公』較為貼切，不詳。反正近年來『功利主義』已被改稱為『效益主義』。

『自由意志』，走的是另一個方向。主張的是每個人都可以用自己的道德標準去決定自己的行為，政府盡量減少干預。用交稅的例子，就是所有人都有同一個稅率，政府不會要求富有的去補貼貧窮的。極端一點的例子是只要你沒有騷擾或影響到其他人，政府不會干涉你任何行為，包括吸毒，同性戀，賭博，嫖妓等等，一切取決於你自己的道德標準。在這種主張的國家，乘搭公共汽車不會要你讓座，煙包上不會有嚇人的照片，就算不想再活下去，也沒有人會去阻止你安樂死。

很多時討論這兩個主義時，都會用上一個經典例子：如果你駕駛一架火車，不知何解軌道上有些動彈不得的平民，如果你不轉軌，會直接撞死五個人，如果你轉軌的話，你只會撞死一個人，那你會怎麼做？信服『效益主義』的，一定會轉軌。死一個總比死五個化算，對社會來說。而信服『自由意志』的，可能有其他考慮，沒標準答案，例如轉了軌，就等於主動地殺了一個人，不轉軌而撞死五個人，倒可以算是一次意外，沒有人需要負責。

如果是你，會轉軌嗎？

最近為了客串一個課堂, 要找一些關於亞洲動畫工業的資料, 無意中發現了原來全球其中一間最大的動畫製作公司 (Production House, 不是 Cartoon Network 或 Disney 之類的卡通王國), 竟然是在北韓. 名字叫 SEK Studio (Scientific Educational Korea).

SEK 擁有1500個動畫師, 最主要的工作是製作讚揚金日成和金正日父子的卡通片, 但為了賺取外匯, 近年來也開始為外國公司製作動畫. 據聞 Disney 的 Lion King 也有部份是在那裡製作的. 當然, 美國公司是不願意承認他們會把工作外判給北韓的, 他們通常對外宣稱是外判了給南韓吧了. 好像 The Simpsons 電視和電影, 很多人也知道動畫繪製是由南韓的 Akom Production 負責的, 但也有更多人知道 Akom 的老板 Nelson Shin, 和北韓有很多生意上的來往. 所以在利害關係上, 有沒有可能像 The Simpsons 這麼美國化的卡通, 其實是在北韓製作, 就不得而知.

每次到馬來西亞, 都只逗留在芙蓉. 最多也是到吉隆坡走半天, 探探朋友吧了. 來十天的話, 九天半在芙蓉.

重來沒有去計劃在芙蓉的那幾天會做些什麼, 去什麼地方. 反正是渡假休息, 什麼也不做才是休息. 奇怪的是, 重來也不會覺得悶. 每天吃吃喝喝, 看看Astro一些以前在香港錯過了的節目, 有時到Seremban2 或 Terminal1 嘆嘆冷氣, 十天八天, 一下子就過.

最近這一次, 還到了森美蘭州博物館走一轉. 博物館並不算大, 只有兩個館員坐在門口, 加上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 整個博物館就只得四大個人, 剛好一枱麻雀. 我們自顧自的走到各場館參觀, 但先要自己去開冷氣和電視. 我有理由相信這博物館不是每一天都有訪客的. 雖然冷清, 但我倒喜歡這種休閒. 裡面有兩間傳统的馬來家居建築, 離地面建的, 很清涼. 反正沒有人, 我大可在那午睡而不受打擾, 甚至可以住上幾天. 走了十分鐘, 在離開博物館前, 看見一間賣記念品的小店, 剛要入去, 店員和她的孩子走出來, 把門銷上, 放工去了. 那時才下午三時吧. Well… 就是喜歡這種休閒….  而休閒, 總有一點點躲懶的成分…

這就是我心日中, 馬來人和印度人的芙蓉….

購物篇

早前有些來自芙蓉的朋友來到香港, 和他們飲茶, 他們看見我穿的CCCP Jacket (就是上面那件), 説很Classic, 問我在那買, 他們也想買些類似的回芙蓉, 而我的答案不是”旺角”或”銅鑼灣”, 而是 “Terminal One”。

在芙蓉, 有三個我比較常去的購物中心, 分別是 Terminal One, Seremban Two (Jaya Jusco), 和 Seremban Parade。 而我最喜歡的, 就是Terminal One。

我不能説Terminal One, 又或整個芙蓉, 購物的應有盡有。比較起香港, 還是有一點點不足的。但可能是因為香港的生活壓力太大, 我在芙蓉度假時反而更有購物的心情, 努力去找, 還是能找到一些好貨。

對於馬來西亞的售貨員, 我倒有一點點微言。 每次進入一些服裝店或精品店, 總有一位售貨員跟著你, 什麼也不説, 就是跟著你。每次我總想轉身問他們: “What can I do for you, madam?”。 真的不明白他們的動機是什麼。 怕人客偷東西, 請位保安站在門口好了, 再不是就把大門鎖上, 不淮人客進人, 保証沒有人偷東西。其實為什麼不可以在人客進入時, 友善地打招呼, 把什麼Discount或Sale説完, 就讓客人自由自在地選購。人客要幫手時, 盡會找店員的。 話得説回來, 一般店員, 比香港的有禮貌。

[待續]

語言

作為一個香港人, 又是廣東人, 語言可説是最弱一環. 因為説廣東話不需要卷俐, 所以舌頭比較生硬, 英文説不好, 普通話説不準。而要在香港以外找一個廣東話可以通行的地方並不易。深圳, 廣州和中山等地已充溢著大量南下的北方人, 很難想像到了廣州説廣州話是不通的, 很諷刺。中國境內, 説廣東話的地方就只剩下香港和澳門。

而海外, 就有馬來西亞, 森美蘭洲的芙蓉。也是我的第二個Home Town。我經常對人説, 我是四分一個馬來西亞人, 是這樣計算的: 我的另一半是百分百馬來西亞華人, 她的另一半, 我,  是百份百香港人, 那麽二分一乘二分一就是四分一了。

在芙蓉, 無論是潮州人, 福建人, 或客家人等, 流利與否, 廣東話準是會説的, 和他們溝通, 絶對沒有問題, 還來得很過癮, 因為有些用詞, 像對, 又好像不對, 我像懂但又不懂, 很特別。好像香港人説”落雨”, 芙蓉會説成”落水” (相信是由客家話演變出來). “閂燈”,  會説成”閂火”, “入油”説成”打油”。 有一次, 一班馬來西亞朋友到香港玩, 我帶他們到沙田踏單車 (沙田有條單車徑, 直達大埔)。 當大家在租單車時, 其中一位朋友和店員吵上來, 我那位朋友不斷説要打風, 店員就不停的説, 風和日麗, 打什麼風, 説了老半天, 才順利地為單車的輪胎入滿氣。

另外, 芙蓉的人很有禮貌, 很友善。 我每次光顧完一些店鋪或給他們東西, 他們總是”唔該”前”唔該”後。”唔該”這個詞, 其實是用於人家幫了你一個忙, 通常是小忙, 你對人家説的感謝詞. 例如侍應為我倒茶, 我會説”唔該”。而我給他小費, 他就應該説”多謝”, 而不是”唔該”。因為給小費算是贈送, 算是給與, “多謝”就比較合適。

多年前, 在芙蓉中華中學的操場上, 看見牆上一塊由校方卬上的標句 (很大的那種), 不是什麼 “勤有工, 戲無益” 或 “尊師重道”之類, 而是”今日留一線, 他日好相見”。 這不是”古惑仔”中, “B哥”跟”靚昆”説的嗎? (結果”B哥”還是給”靚昆”殺掉) 我想這句説話是芙中老師對學生説的吧, 但芙中學生有那麽可怕嗎? 不解。 知道的請告訴我

我知道在馬來西亞其他地區, 如吉隆坡, 廣東話也是通行的, 但要我選, 還是芙蓉最可愛.

[待續]